书影‖《捕星录》体现了“媒体人文学”的重要价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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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 邱华栋
吴重生是一个媒体记者出身的作家诗人,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。中国传媒人里的文学人,是一支非常重要的文学写作力量。
我们知道中国现代文学史最初有很多大作家,都是从当时的报纸媒体副刊上“走”出来的。吴重生是各大报纸副刊的老作者。可以说,吴重生的写作和他《捕云录》《捕星录》这两本新书的出版体现了百年中国新文学史上“媒体人文学”的重要价值。
中国的报纸副刊及其作者群体,在中国的文化发展史上占有很重要的位置,具有深远的影响。如吴重生曾专程赴上海拜访过的浦江乡贤张林岚先生,离休前曾长期担任《新民晚报》副总编辑,他给“夜光杯”副刊撰写“月下小品”专栏,20年中写了近4000篇。长期以来,包括《人民日报》的“大地”副刊在内,都把副刊作为联系广大文艺工作者、联系广大读者的桥梁和纽带。限于篇幅,报纸副刊一般以发表散文、诗歌、杂文和小品文为主。近十年来,吴重生的文章频频见报于各大报纸的副刊版面,充分印证了他的勤奋和才华。我想,也许这与他长期从事新闻工作,重视报纸阅读有关吧!记者可以成为作家,但并非所有的记者都能够成为作家。
散文和诗歌内容的涉猎之广,视野之宏大和思想之深刻,体现了重生作为一个媒体人炽热而广博的情怀。文学和重生之间,是一种相互成全的关系。作为记者,重生不但坚持做现场记录者,而且坚持做铁肩担道义的“飘萍传人”。丰富的新闻实践也成为他的文学创作积累了取之不尽的素材。笔触之广、记人之真、记事之细、记情之专,使吴重生的散文和诗歌充盈着生命的张力。
重生是浙江人,他的文字特别清新细腻,能捕捉到自身及他人非常微妙的心理变化,还有人物瞬间的美感等。这种捕捉能力实非一日之功。他左手文学创作,右手新闻写作,双手并用写字画画,忙得不亦乐乎。这种写作状态,是重生生命状态的重组成部分,体现了他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
值得一提的是,重生来自素有“中国书画之乡”美誉的浙江浦江。他的身上有一种浙江才子的灵动之气、江南士子的儒雅之风。《捕星录》这部诗集的第一首诗写的就是京杭大运河。在地理上,京杭大运河把北京和杭州连通起来,成为古代中国南北经济交融的“大动脉”;在文化上,京杭大运河把南北文化的交流和思想碰撞演绎得淋漓尽致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重生本身就是一条河流。说他是“运河之子”应该是很贴切的。他把《大运河是条太阳河》一诗选作《捕星录》的开篇之作,也暗示了他从江浙到北京的文学背景和文化背景。
重生的诗非常清澈,语言上非常明快,既有江浙青山秀水的灵动,也有京杭大运河的雄浑气质,这让他的诗非常有特点。宏阔的视野,深度的哲思和凝视,非常具体地关联着他诗歌的本质。他的创作实践证明,只要心中有爱,眼里有光,笔下有情,当代诗歌走向未来,有着多种面向和无限可能。
重生有一个观点:应该将“文史哲不分家”定义为“哲史文不分家”。一位诗人,首先对生命要有终极意义上的哲学思考,同时要有深厚的史学修养,才可以下笔为诗。否则,他的诗只能是辞藻的堆砌和技巧的运用。如果说文学是人学,那么诗歌就是哲学。吴重生有一首诗,叫作《我找回昆仑山子民的身份》。他就是在对自我的寻找中不断“走向内心”,重新定义人和诗歌的。
重生的这两本新书:散文集《捕云录》,诗集《捕星录》,恰好表达了他摘星捕云的动感、能力以及他对美的敏感。这两本书在重生五十岁的人生节点上出版,作为他的同行、同道、朋友,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,相信他以后会越写越好。